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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长桥说禅(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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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妃暄玉容不见半丝波动淡淡道:徐兄肯听妃暄说个故事吗?

    徐子陵默然无语。

    师妃暄油然道:寒山惟白云寂寂绝埃尘。草座山家有孤灯明月轮。石床临碧沼鹿虎每为邻。自羡幽居乐长为世外人。

    她柔美如天籁的声音以一种带有音乐般的动人语调于这闹巿之中娓娓诵来实具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诗文不住惹起徐子陵的联想似乎寒山白云孤灯明月都因出自她的香唇而有了新的意义展现出俗世里而乎俗世的意象境界、那感觉美得令人屏息。

    两人的目光虽没有接触但因同是凝注着下方流动不休的河水又藉之微妙地联结起来。

    此时太阳渐下余晖染红了城巿西方的空际。

    徐子陵沉吟道:这不像一个故事!

    师妃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淡道:这只是故事的前奏亦只是想培养徐兄听故事的情绪气氛。否则对牛弹琴枉自浪费言词。

    徐子陵忽然岔往别处道:是否真有来生果报这回事?

    师妃暄答道:徐兄既非计较功利的人何须像世俗人般要看紧这种事?

    徐子陵一震朝她瞧去奇道:你好象对我很清楚呢!

    师妃暄没有答他也没有以美目迎接他的眼神只秀眸深注地凝视着下方的流水。

    她侧脸的轮廓美得令人呼吸顿止彷若天地灵秀尽萃于她脸庞完美的线条上。

    徐子陵尽管愁肠百结但心神仍不由被她深深吸引像在战火漫天的悲惨世界中寻找到避开乱世的桃花源。

    师妃暄似是一点不介意被他在不足两尺的近距离欣赏玉容静如止水轻轻道:

    有人问和尚道:'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和尚答道;'用功。'又问:'如何用功?'和尚答:'饥来吃饭困来即眠。'于是问者大奇道;'一切总如是同是用功否?'和尚答道:'当然不同他们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思索千般计较所以不同也'。

    接着澄明深遂的眼神迎上他的目光柔声道:这故事有趣吗?

    徐子陵深深瞧着她感受着她一尘不染的平静心境点头道:小姐的故事深含至理不过要条件却需把自身从众人的凄苦中完全抽离始能达到这类无欲无求的情况进而探讨人生存在的问题。这也是极端解放和自由的境界类似庄周老子的自然无为本来无事的追求。可是除非能像小姐般割断世情否则怎能无情呢?

    师妃暄秀目闪过讶异神色旋又回复平静轻柔地道:徐兄果然是具有大智慧的人难怪可掌握〈长生诀〉的窍要又破解开和氏璧深埋千古的秘密。徐兄刚才的问题只在不明白本身的真识真性本来具足的至道。徐兄想听另一个故事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现在根本没有听故事的心情不过小姐的故事实在太动听了使我也变得难以自拔只好身不由主的洗耳恭听。

    师妃暄移开目光重投在下方的流水中。瞧着一艘小舟载着男女老幼一家大小在夕照的彩霞下逐渐远去。

    徐子陵亦循她目光观望波动的心情缓缓平复。

    身后原是频繁的交通人流渐趋稀疏喧哗稍减。

    天津桥乃游人到洛阳必访之地故两人并肩凭栏乃常见不过的事情不会惹人注目。

    徐子陵此时才想到师妃暄今日方见过自己现在又忽现仙踪其中必有自己不明白的深意。

    师妃暄的声音传入耳内道:有位道家的仙长开炉练丹万事俱备独欠一个守炉的道僮。

    徐子陵讶道:我还以为小姐说的会是另一个佛门的故事。

    师妃暄微笑道:佛门道家有什么分别?正如你和我都只是人吧了!

    徐子陵不解道:人是每个都不同的否则为何你叫师妃暄而我则唤徐子陵?

    师妃暄从容不迫的答道:即心即佛也非心非佛。既不是心不是佛也非是物。

    人就是人自我只是障翳和阻碍所以才会吃饭不知吃饭哩!

    徐子陵直至今天才是初次接触禅道高人无论了空又或师妃暄的说话表面虽浅白易明但内中总深藏令人难解的玄机只好谦虚地道:我要仔细想想才行小姐请继续那故事我不会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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